本文試圖從技術的角度介紹鏈上私募投融資工具，以及它對推動 Crypto 私募投融資行業規範和發展的積極意義。

和 AngelList 類似的私募投融資產品還有很多，例如 Carta、EquityZen、Venture360、Forge Global 等，但毫無疑問 Angellist 是最具代表性的。因此本文以它爲例來幫助我們理解在不同的技術時代背景下的不同解決方案。

什麼是私募投融資？

私募投融資是一個寬泛且復雜的領域，但簡單來說其本質就是一筆金融交易。在傳統的私募股權融資中，私募投融資就是一個用法幣交換股權的金融交易。

雖然私募投融資只是一筆金融交易，但它卻涉及到大量復雜且專業的工作和協作。

從投資的角度，一筆投資通常需要經歷募資、投資、投後管理、退出四個階段，在這一過程中，機構或者基金管理人的工作涉及到了實體註冊、投資人入職和管理、財務管理、盡調，以及大量的協議籤署、法務、審計等工作。而作爲投資人，則需要甄別投資機構和基金管理人，以及審閱非常復雜的基金招募書。而從融資的角度，初創企業爲了完成融資通常也需要大量復雜的工作，包括實體註冊、融資規劃和管理、股權結構管理、財務管理等。

這些工作往往超出了參與者的專業能力範圍。初創企業的創始人通常沒有融資經驗和相關的專業技能，很多投資人也會被大量的合同（例如基金招募書）以及復雜的入職流程感到困惑，而創建和運行一個私募基金更是一個龐雜的工程。爲了完成這些工作，他們需要付出額外的資金成本、時間成本、人力成本、學習成本，並引入更多額外的協作，例如聘請律師和財務管理人員。因此私募投融資是一個門檻很高的業務。

AngelList 是什麼？

上一章節我們提到了私募投融資涉及到大量復雜且專業的工作和協作，它不僅導致參與其中變得困難，同時也造成了成本高、效率低、業務邊界限制等問題。

AngelList 是一個服務於私募投融資領域的在線工具集。簡單來說，它就是將私募投融資交易各個環節中那些復雜且專業的工作抽象爲各種組件和程序（不同的組件和程序可以組合爲不同的業務流，例如投資人入職），然後利用互聯網技術讓它在線運行，從而全球範圍內的人都可以高效地參與這些業務流，甚至只需要簡單的點擊，而不用操心其中涉及到的專業且復雜的具體事務。例如：

• 投資機構和基金管理人：投資機構或者基金管理人可以通過 Angellist 提供的工具方便地創建一個在線的運營框架，例如 Rolling Funds、Venture Funds、Syndicate、Scout Funds。通過這些在線工具，投資機構和基金管理人可以方便、高效地實施募資、投資以及其他相關工作。通過 Angellist 提供的資金管理工具，投資機構可以方便地創建或綁定全球範圍內的多個銀行帳戶，並將它作爲募資和投資帳戶，同時保證資產安全 (例如 sweep accounts 功能)。另外，Angellist 還提供了一些工具來方便投資機構進行協議籤署、分檔分享、通知和公示等工作。
• 投資人：投資人可以通過 Angellist 方便地尋找優秀的投資機構，並通過 Angellist 提供的工具方便地聯系並加入他們（投資人入職）。當投資人加入一個或多個投資機構之後，便可以通過 Angellist 提供的工具方便地查看和跟蹤投資機構的運營狀況。
• Startups：初創企業可以使用 Angellsit 提供的融資工具快捷地啓動融資並管理融資。同時，Angellsit 還提供了一系列針對初創企業的管理工具，例如 Cap table、法律實體設立等。另外，初創企業也可以通過綁定銀行帳號來使用 Angellist 管理資金，例如轉帳、稅務等。

兩個關鍵詞：程序、在線。

Online

在 Online 浪潮之前，應用程序通常都是離線的本機應用程序，例如早期的財務管理、文本處理等。從技術的角度，簡單來說，這些應用程序的業務邏輯和數據儲存在客戶端，不需要依賴網路環境，而 Online 則是將應用程序的業務邏輯和數據部署並運行在雲服務上，並通過互聯網與用戶交互，我們可以將這類應用程序稱之爲線上應用程序 (其典型代表就是 Web 應用程序)。

舉一個例子，在 2006 年 Google Docs 發布之前，Word 這類的文字處理應用程序都是離線的本機應用程序。如果我想邀請其他人共同編輯一篇文稿，我只能將我的文檔導出爲 .doc 文件，然後發送給其他人（例如電子郵件），他們將文件導入 Word 完成編輯，然後將編輯好的文稿再次導出爲 .doc 文件並發送給我。我需要逐個打開所有人的文稿，匯總所有人的編輯內容最終形成最終版本。而這樣的過程往往需要重復很多次，簡直就是災難。Google Docs 將我們帶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正如你今天看到的，我們不僅可以多人實時編輯和修改、實時評論和討論，還可以在 Google Docs 調用任何被支持的第三方應用程序，例如插入一個 Google Sheet、一段 Youtube 等。這就是在線所帶來的巨大改變。

而私募投融資所涉及到的工作要比文檔協作龐雜得多。例如初創企業的一次融資，初創企業需要準備融資材料並通過不同的渠道聯系投資人，然後和所有意向投資人討論並籤署投資協議，接下來還需要管理融資款、制定員工期權池、管理股權分配等工作。在以 Angellist 爲代表的線上工具誕生之前，這些流程之間是完全割裂的，我們只能使用一些簡單的工具手動完成這些工作。隨着融資輪次的增加，這些工作也會越來越復雜。線上工具讓這一切變得簡單。例如使用 Angellist 提供的融資工具 (Raise)，初創企業可以在線上一站式地完成融資過程中的所有流程，而且由於模塊之前可相互調用，整個募資過程可以實現高度自動化。例如，當一次募資完成，Raise 會自動幫助初創企業更新股權結構表。

正如你所見，Online 具備了非常顯著的優勢：提升效率、擴展邊界，同時降低財務和時間成本。

• 提升效率：通過將工作流 Online，投資人入職、投資流程、初創企業募資、法律協議籤署等事務的效率大幅提升。
• 擴展邊界：Online 讓我們突破了傳統社交圈，投資人獲得了更多參與風險投資的機會，風險投資機構也從更多的投資人那裏募集到了資金，初創企業連接了更多的風險投資機構，而風險投資機構也獲得了更多的投資標的。
• 降低成本：在提升效率、擴展業務邊界的同時，得益於豐富的在線工具，Online 也大大降低了私募投融資事務的財務成本和時間成本。例如 Cap table 管理，正如 AngelList 說的：

AngelList 的股權結構表消除了管理初創公司最大資產（股權）的麻煩。通過利用無與倫比的自動化，同時保持合規性，做出更好的決策。

這是技術變革給具體行業帶來的範式轉移。

Crypto 帶來的新挑戰

Crypto 私募投融資與傳統私募股權投融資有一個最爲顯著的區別，Crypto 私募投融資的投資貨幣通常都是加密貨幣 (例如 USDT、USDC、ETH 等)。由於無法使用 AngelList 一類的私募投融資工具，目前，大多數 Crypto 私募投融資均在使用簡單的管理方法，例如使用多簽錢包管理募資資產，通過手動轉帳的方式完成募資和投資，使用傳統的財務管理軟件來記錄和管理資金以及 Portforlio 等。這種粗糙的運行和管理模式不僅造成了效率和復雜性問題，更重要的是帶來了諸多風險。

資金風險

通常，Crypto 投資機構完成募資之後，投資人的錢都是由投資機構管理的 (使用多簽錢包甚至個人錢包)，投資機構的相關人員掌握着資金的管理權，而投資人 (如基金的 LP) 並沒有實質性的保障。因此，技術上他們可以挪用這些錢，甚至卷錢跑路。正如你看到的，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由於 Crypto 私募投融資行業還遠不規範，加上大多數司法管轄區對 Crypto 的支持還遠不完善，很難通過法律途徑保護投資機構和投資人的權益。

違約風險

當前，Crypto 投融資的各個交易環節均使用紙質合同來約束交易雙方。例如投資機構向投資人募資、投資機構投資初創企業、初創企業向投資機構釋放 token 等。這種依賴於傳統信任機制的約束方式在傳統的股權私募投融資中有效，但其約束力在 Crypto 有限，因爲目前大多數司法管轄區對 Crypto 的支持還遠不完善。尤其是，通常 Crypto 投融資都是跨司法管轄區的，其難度會進一步放大。

風投亂相

在 Crypto 私募投資領域，存在大量名爲 VC 實爲炒幣團夥和二手販子的組織和個人。他們打着 VC 的名號拿到初創企業的投資份額，然後通過社交手段誇大宣傳從而短期推高幣價然後拋售，或者拿到份額之後溢價販賣給其他機構和個人。此類機構不僅無法給初創企業帶來實際幫助，反而對初創企業造成諸多麻煩、阻礙甚至傷害，對初創企業的發展極爲不利。而初創企業通常很難有效甄別這些炒幣團夥和二手販子。

以上僅僅談到了 Crypto 投融資領域各參與角色的核心利益問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問題，不過毫無疑問與資產相關的問題是我們尤其需要關注的。那麼在傳統的信任機制 (例如司法系統) 無法有效保障 Crypto 投融資參與者權益的情況下，我們是否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這些風險？

Crypto 帶來的新機遇

加密貨幣爲私募投融資帶來了新的挑戰，但硬幣的另一面，加密貨幣也給私募投融資帶來了新的機遇。

“什麼是私募投融資” 章節我們談到了傳統私募投融資可以被看作是用法幣交換股權的金融交易。由於這兩個交易物處於不同的記帳系統 (貨幣和股權結構)，該交易只能異步進行，即 1)支付投資款和 2)分配股權。因此爲了保障交易雙方履約，必須引入第三方，即傳統的信任機制 (如司法系統) 來約束交易雙方。而 Crypto 私募投融資的投資貨幣通常都是加密貨幣，初創企業通常也使用加密貨幣來代表其企業價值 (如 ETH、CRV、RICE 等)。

這意味着，我們可以將 Crypto 私募投融資看作是一種幣幣交易，而且是同一記帳系統 (區塊鏈) 中的幣幣交易。

相對於傳統的私募投融資，這種幣幣交易不僅讓募資、投資、管理、退出等各個投融資環節變得簡單，而且得益於加密貨幣的諸多技術特性，這些環節的交易可以實現在不依賴於傳統的司法、保險、仲裁等信任機制介入的情況下從技術層面約束交易雙方以保障交易雙方的權益，從而解決上文提到的諸多風險。

讓我們通過幾個技術概念 (智能合約、可編程貨幣、數據可用性) 簡單了解一下加密貨幣，以及它爲什麼可以解決上文提到的風險問題從而給私募投融資帶來新的機遇。

智能合約

在區塊鏈的語境中，智能合約是一種部署並儲存在區塊鏈上的程序，用於接收用戶指令並按照編程邏輯 (內部或外部) 執行結果。這就好比一臺自動售貨機，當用戶選擇 1 瓶可樂並支付程序設定的金額 (例如 1 USD) 之後自動售貨機就會 “吐” 出 1 瓶可樂。

與自動售貨機不同的是，通常智能合約一旦部署到區塊鏈便不可逆、不可變。這意味着任何人都無法篡改它。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能在這臺 “自動售貨機” 開始運行之後修改它的編程邏輯讓它在用戶選擇 1 瓶可樂並支付 1 USD 之後 “吐” 出 10 瓶可樂。它永遠只會按照 1 USD 1 瓶可樂的邏輯運行。當然你會說黑客攻擊可以做到，但這是另外一個話題。

另外，由於智能合約無需許可的特性，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用戶使用智能合約。

可編程貨幣

無論是傳統金融系統還是區塊鏈，都是通過 “數字價值記錄” 來實現貨幣的數字化，它們均可被稱之爲數字貨幣。在傳統的互聯網金融系統中，數字貨幣是儲存於在線數據庫中的一組代表可交易價值的數字記錄，它通過 API 允許數據庫外部的編程邏輯 (例如在線銀行 APP) 來調整數據庫中的數字價值記錄。

而在區塊鏈中，數字貨幣是部署並儲存在區塊鏈數據庫中的一種專爲可貨幣化有價物而設計的智能合約 (例如 ERC20)，它同樣包含了代表可交易價值的數字記錄，但其數字記錄的調整

1. 受其本身的編程邏輯約束。就像上文提到的自動售貨機的例子一樣。
2. 以及在符合本身編程邏輯的前提下允許區塊鏈數據庫內部其他智能合約的編程邏輯調整其數字價值記錄。這就好比一臺自動售貨機連接了一個幸運大轉盤，用戶可以在投入 1 USD 時不選擇可樂而是授權自動售貨機使用幸運大轉盤來控制自動售貨機 “吐” 哪個飲料。你知道，幸運大轉盤上可能有可樂、汽車，但也有可能是 “謝謝你”。

由於其可編程的屬性，這種運行在區塊鏈上的數字貨幣也被稱爲可編程貨幣，但我們通常將其稱之爲加密貨幣。

數據可用性

區塊鏈不僅是一個開放的網路 (任何人都可以訪問它、使用它)，而且具有數據可用性的特性。這意味着，我們可以訪問任何用戶的區塊鏈帳戶，去驗證該用戶在區塊鏈上的任何交易。因此它可以幫助我們：

• 驗證投資機構的投資歷史。
• 驗證投資機構的投資偏好。
• 驗證投資機構的投資策略 (長期主義還是投機主義)。
• 監聽和追蹤投資機構的資金流向。例如當機構出現挪用資金的行爲，及時採取行動阻止它，或者協助相關機構 (如司法機構) 處理。

正如你知道的，在傳統金融領域，這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我們來看看如何利用這些技術特性來解決上文提到三類風險。

資金安全

例如，我們可以在區塊鏈部署一個針對投資機構的資金管理合約，投資機構可以邀請投資人向該合約存入資金 (如 USDT) 來完成募資。而該合約帳戶的資金控制權受該合約的編程邏輯約束，投資機構可以在部署合約時設置一個管理人團隊通過投票機制控制資金 (基金模式)，也可以將資金控制權交給所有投資人 (投資俱樂部)。這就可以從技術上避免投資機構內部人員挪用資金的問題。

我們還可以部署一個贖回合約來增強資金管理合約的安全性。我們可以設置一個固定的贖回期，正如傳統的開放基金那樣，例如 30 天一次。這樣，投資人每隔 30 天都可以基於自己對該投資機構的業績判斷來決定是繼續將資金放在該投資機構還是撤資。或者，我們可以將贖回期設置在每一次投資交易發起之後，這樣投資人可以基於自己對一筆具體的投資是否認同來決定是否參與該筆投資。由於智能合約的無需許可的特性，投資人通過贖回來保護其資金安全的行爲無法被任何一方阻止。

履約安全

舉一個 SAFT 投資協議的例子。我們知道，雖然我們可以將 Crypto 私募投融資看作是一筆幣幣交易，但通常它並不是像 Swap 那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簡單交易，而是通常都會有一個 Vesting Schedule，即被投方在收到投資款之後的未來某一個時間開始，以某種釋放規則向投資人釋放 Payback 幣種。因此 Vesting Schedule 通常是 SAFT 投資協議最重要的部分，同時也是最容易產生違約和糾紛的部分。

我們可以在區塊鏈部署一個投資協議合約，用編程邏輯來實現 SAFT 協議中的交易規則，包括投資幣種、Payback 幣種、價格、Vesting Schedule 等。當投資機構和被投方通過該智能合約創建了一筆投資交易 (約定了各項參數，例如 Vesting Schedule) 並 “籤署” 該交易，在投資機構支付投資款的同時，被投方的 Payback 幣種將被托管至智能合約，然後投資人就可以按照 Vesting Schedule 約定的時間線自主地從智能合約領取 Payback token（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舉一個實例：

投資人 Bob 使用投資協議智能合約創建了一筆與創業者 Lisa 的 SAFT 投資交易，交易細則如下：

• Investment Currency: USDT
• Investment Amount: 100,000
• Investor: 0x1Bfe1F47a3566Ee904d5C592ab9268B931516B56 (Bob 的錢包地址)
• Investment Fund Receiver: 0xEF72177cb6CE54f17a75c174C7032BF7703689b4 (Lisa 的錢包地址)
• Payback Currency: RICE
• Payback Amount: 100,000
• Vesting Start: 10/01/2025
• Vesting End: 10/01/2028
• Claim Interval：30 Days

當 Bob 和 Lisa 在鏈上 “籤署” 該交易，Bob 錢包中的 100,000 USDT 將轉給 Lisa 的錢包地址，同時，Lisa 錢包中的 100,000 RICE 將轉移至托管合約。從 2025 年 10 月 1 日開始，Bob 便可以每隔 30 天從托管合約領取一次 RICE，每次領取的數量爲總量的三十六分之一，直至 2028 年 10 月 1 日截止，共可領取 100,000 RICE。並且，

• Bob 一定能從 2025 年 10 月 1 日開始從該智能合約領取 RICE，不需要任何人的許可。
• Lisa 不可能在投資協議交易成功之後阻止該協議執行。
• Lisa 不可能從托管合約中取回 RICE。
• 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 Bob 使用該合約領取 RICE。

風投甄別

由於區塊鏈的開放性和數據可用性，我們可以隨時訪問投資機構在區塊鏈上的資金管理帳戶，分析其歷史交易來驗證該機構所宣傳的投資業績、投資理念是否屬實。例如，Bob 宣稱自己非常看好 Lisa 的項目因此會長期持有 RICE，但其交易記錄顯示 Bob 每次領取 RICE 之後便立刻全部拋售了，那麼當 Bob 找到你並表達希望投資你的項目時，你就要小心了。或者，如果 Bob 每次領取 RICE 之後都會立刻批量轉帳給一羣人，那麼大概率 Bob 就是一個二手販子。

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通過分析這些歷史交易來總結投資機構的投資偏好，例如投資領域等，這也可以大大節省初創企業在尋求投資機構以及和投資機構溝通過程的時間成本。

Onchain

以上我們簡單介紹了如何將 Crypto 投融資交易鏈上化來介紹它在資產安全上的優勢，以及如何發揮區塊鏈數據可用性的技術特性來幫助我們更好地甄別投資機構。正如你知道的，Crypto 投融資還存在大量的其他交易和管理環節。如果我們將所有這些交易和管理環節鏈上化，即爲每一個交易環節構建一個相應的智能合約，並讓這些合約可以自由組合、互相調用，我們便可以構建一個鏈上的投融資工具集，即鏈上的 Angellist。

上圖列舉了一些基礎的智能合約，例如用於募資的 Fundraising 合約、用於限制募資參與人數的 Limit 合約、用於存放資金的 Fund Pool、用於控制資金池的投票合約、用於投資的 Investment 合約、用於釋放項目代幣的 Vesting 合約、用於限制募資參與者資格或者資金管理者資格的 Eligibility 合約、用於幫助投資機構獲取收益的 Fee & Carry 合約等。

我們可以自由組合這些合約來實現不同的功能，就像樂高一樣。如上圖所示，我們可以使用 Investment 和 Vesting 合約的組合構成一個簡單的鏈上投資協議，一旦投融資雙方確認，它將按照協議約定自動交易，不可被阻止和篡改，不需要任何第三方信任機制的介入。

初創企業可以使用 Fundraising 和 Vesting 合約的組合構建一個鏈上企業管理工具，用來管理募資，以及 Cap table。

更進一步，我們可以使用 Fundraising、Vesting、Limit、Eligibility、Voting 合約的組合構建一個鏈上的眾籌平台或者 Launchpad，它將是真正去中心化、無需許可、社區化的，而不存在中心化控制所帶來的資產風險。

我們還可以使用上圖列舉的所有合約來構建更爲復雜的業務，例如運行一個私募基金、投資俱樂部、SPV 等。通過更多功能模塊，我們可以實現更復雜的業務需求，例如爲基金設置贖回期和贖回費，或者實現 GP + LP 的基金運行架構等等。

這些合約不僅爲我們提供了無需信任的交易保障，同時它們也模式化了私募投融資的交易流程，讓我們不需要掌握相關的專業知識和技能便可以輕鬆地完成專業的工作。因此，它具備 Online 的所有優勢 (效率、邊界、成本)，同時從技術層面保障了私募投融資的交易安全和履約問題。

這是區塊鏈技術爲私募投融資帶來的一次新的範式轉移。

今天 & 未來

自從 2016 年 The DAO 誕生以來，大量的開發者和建設者都在爲 “Onchain Ventures” 這一願景努力，包括 Moloch、DAOhaus、TheLAO、Nouns、Juice Box、PartyDAO、Gnosis Auction、Superfluid、Syndicate、Furo、Kali、DAOSquare 等。這些建設者基於各自對 Onchain Ventures 的理解，在各自專注的領域構建解決方案。很多人中途放棄了，但更多的人在繼續努力迭代和完善這些解決方案。

作爲 DAOSquare 的發起人，我也很榮幸成爲這一願景的推動者和建設者。我和 DAOSquare 的努力方向是構建一個鏈上的 AngelList，爲 Crypto 私募投融資提供一套完善的工具集，從技術上保障交易各方的資產安全和履約問題，以及在提高投融資效率、擴展業務邊界的同時降低交易各方的財務和時間成本。

和所有其他解決方案的建設者一樣，我相信 Onchain Ventures 對於 Crypto 私募投融資以及整個 Crypto 發展的重要性，我也相信 Onchain Ventures 的未來前景，因爲無論是傳統領域還是 Crypto，資本永遠是行業發展的重要驅動力。因此我認爲在不遠的未來，隨着 Crypto 私募投融資行業的不斷完善和規範，這些服務於 Crypto 投融資的產品將大放異彩。讓我們拭目以待。